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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2017版《年代秀》“中国文化季”情怀回归,早早守候在电视机前,像是等候一个久违的老朋友,回以一笑,别来无恙。
之所以对这档节目有着不同的感情,来源于家里长辈对它的喜爱,每个年代都有着在那个年代里特有的情怀,而一代又一代人的情怀融在这里了,它浓缩了每个时代的经典,像是我们与长辈之间的纽带,精神的传承。
正所谓所有的等待都是一场久别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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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端午,恰逢外公寿辰。
外公今年八十有五,身体硬朗,处事淡然,为人谦和。
儿时的记忆中他不仅是我淘气躲避妈妈“鸡毛掸”时的“靠山”,更是我成长路上的良师益友。
外公闲时喜爱阅读,他说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聪慧,哲理使人深刻。家里满满一书柜的书,经久摩挲之后,纸张泛黄,满满的手写的注解释义。在那个求知若渴的年代,阅读是终生事业。
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菜根谭》
外公推荐我读蕴含处世哲学的《菜根谭》。让我铭记无论走了多远的路,时刻铭记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处事低调。
他说大舅曾经手抄过一整本的字典,为了磨炼心性。
他还说读书和饮食同理,得一好书犹如得一知己,尝一好菜犹如尝遍珍馐。需要静下心在古人文辞优美、对仗工整的文字中,体味生而为人的哲学,需花时间和用心去阅读,去发现这本书背后的故事和寓意。
他让我读名著,我偷懒直接看电视。多年前看《红楼梦》只觉得繁华之后无尽苍凉。
随着年岁渐长,再回过头去看,才明白《红楼梦》里点滴皆隐喻,处处是伏笔。
万事万物盛衰有时,明灭有时。每一个结果,都讳莫如深在前因里。每一段时间,都秘而不宣在缘分里。盛宴虽美,却也悲凉。
万事万物随缘受化。
少年时,眼光却在别处。以为人生即是扬鞭策马,以为自己便是天地,而天地只是一隅。眼角眉梢里藏着锋芒,现在想来实为浅薄。
世间蓄存着另一种美。它们节制,清朴,恒长,寂静,它们在岁月里缓慢成长。
3
在快餐文化的当下,阅读大于思考。
越来越喜欢慢的东西。象毕淑敏曾下写的那一句:凡是自然的东西,都是缓慢的。太阳一点点升起,一点点落下。
花一朵朵开,一瓣瓣地落下,稻谷成熟,都慢得很。一个孩子要长大,是很慢的。从日落到日出,人才能休息过来。
喜欢那些个在阳光充足的冬日午后,外公半靠在那个满是年代感的沙发上,手捧着书,手边放杯茶。阳光是细软的,他逐字句给我解说他看到的文章。看他的皱纹都是笑盈盈的。看他沉静的神态里,从从容容。
直到今日,依然觉得既不勤奋也不好学的我,为数不多的积累就在那些凑在外公身边的日子。
十多年前,高考前夕,正晌午近40度高温天气,当时七十多岁的外公拎着一保温盒的鸡汤来看我,他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临回去前对我说放松别紧张,身体第一位。
现在想来,还是会感动的不知所以。
前日下班路上和外公通电话,我们的对话永远都是固定的模式。他总在电话里说:我很好,还是老样子,你在外自己保重,不用挂念。
无论我身处多么焦躁环境的当下,只一通电话,一句“我还是老样子”总能让我无比心安。
老一辈的人,贵在身上有静气。仿若暮色四合,而你看到的不是暗下来的天光,而是扑面而来的沉敛、温和与沉静气息。一切都是淡淡的,却有厚重的分量圆融的气场。
他像灯塔,伫立在那里,岿然不动,双肩驮着丰厚的岁月。
4
时间是介质。大抵要到了一定年纪,积淀的人生阅历才慢慢生发出美,心性渐渐平和。
而近而立之年,慢慢通透明白许多,每个人都不过案头轻尘,浩瀚江湖里一滴水,自然有了低眉意,对人对已增添了一份包容。
处世当如品茶。一呼一吸随意又克制,淡淡的回甘,如茶般绵长而馥郁,自有余味,清香悠然。
岁月染白了双鬓,微笑温暖了皱纹。
岁月很长,我想陪着您慢慢走。而年少时您的话语,不知不觉中悄然在心中生根发芽。长大这件事,也仿佛变成行走于一片苍翠的树荫下,勃勃生机。
编审 | 张丹 主编 | 杨晓雪 责编 | 郑俊欣
编辑 | 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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