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晓辉
散文《守村老人》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病恹恹的坐在门前石墩上，瘦弱的像被大风吹跑似的。土屋、破房，烂瓦都存在着七八十年代的古老现象。像一本发黄的旧年历，被淡忘在蹉跎岁月的时间里。寒风刮着光秃秃的树枝，摇摆着命运的轮回，一不小心就把挂断似的。偶尔几只乌鸦从门口大树前飞过，啊！啊！叫声像极了悲歌。也没有一个人和她聊天，村里年轻人打工去了，老年人也没有精彩的生活，贫穷限制着各扫门前雪。她更加孤独的坐在，似乎闻到生命到了末端的气息。整个画面充满沧桑的味道。
老太太坐在冰凉的石墩上似乎在盼望什么？也似乎在回味什么？可是一切都已经成为烟云消散，生命里只能留下孤独。
她叫寸枝，就像被狂风刮断的树枝。因为命运多舛，曾经也有个美好家庭，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虽然贫穷但是也很幸福。可是命运偏偏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她四十岁的时候忽然身患重病离世。留下一身债务和她拉扯三个孩子艰难生活。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唯一儿子四岁那年出来车祸也去世。人生三大悲剧先后在这个平凡善良的农村女人跟前连续上演。父母早亡，青年丧夫，老年丧子，人世间最痛苦和悲惨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她也曾经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可是又怎么样呢？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为了两个女儿她咬牙生存，终于把两个女儿养大嫁人，两个倔强的女儿又都远嫁他乡。也许是路途遥远，也许是生活、工作繁忙，也许只是因为贫穷限制。很少回来照看母亲。从此就这么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
寸枝就这么顽强又颓废的生活着，她种菜卖菜，和捡垃圾瓶子等维持生活。她经常会思念过世的丈夫，看着身后那个土屋子里也曾经是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美好团聚，如今物是人非，只留下她一个人守着陈旧的曾经。把前半生那段时光刻在岁月的骨子里，难以磨平。因为那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剩下的都是惨不忍睹的凄凉。她的两个女儿也不能全说是不孝顺，两个女儿曾经回来劝说她去和她们一起住，可是都熬不过她的固执，她不想给女儿们舔麻烦，也舍不得她一辈子生活的地方，那里埋着丈夫和儿子的灵魂。她要和他们同在，心里才感到安慰。
她就这么不分白天黑夜的坐着，固执成一道充满沧桑的风景。因为太多时候没有人和她说话，有时候她自言自语，好像说给自己，又好像说给去世的丈夫。渐渐的乡亲们看着她自言自语的行为有点诡异。封建迷信的农村总感觉她那黑漆漆的土屋里存在她丈夫和儿子的鬼魂。孩子们大白天路过她家门口就吓的飞奔过去。于是孤独更加侵蚀她的整个神经和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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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枝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总不呆在屋里，天天坐在门口石墩，无论刮风下雨，好像如果那一天不在了，也好有人发现。就是这年异常寒冷的冬天，早上被人发现她坐在石墩上永远闭上了眼睛，永远脱离了悲惨的命运和苦难的一生…
寸枝老人是很多农村守寡老人的真实写照，她们经历了那个艰苦的岁月，也经历无情命运的打击，到老了却得不到安慰的晚年，她们仿佛曾经来过又好像没有来过，她们体会不了这个精彩世界的繁华，就落幕在凄凉的序幕里，她们是留村老人，她们是古老的故事，娓娓道来，诉说着时代不同命运的悲哀…
作者简介：郝晓辉，文学爱好者，作品多发于各媒体网络。作品其中在《华联杯散文大赛》中荣获三等奖。作品其中描写关于中年系列的文章在《中原采风》里，点击率和阅读率达到十万左右。文学就像注入我生命里热血沸腾的血液，将伴随我充实幸福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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